声明:本篇故事为虚构内容正规配资平台推荐,如有雷同纯属巧合,采用文学创作手法,融合历史传说与民间故事元素,故事中的人物对话、情节发展均为虚构创作,不代表真实历史事件。
“哥哥此战,单骑独枪,连挑辽国耶律宗云、耶律宗霖、耶律宗电、耶律宗雷四员小将,威震三军,真乃天神下凡!
如今军中上下,谁不称哥哥一声‘天下第一’!”宋军大帐之内,小乙燕青满面红光,为自己的主人卢俊义斟满庆功酒,言语中满是发自肺腑的敬佩与自豪。
卢俊义,这位河北玉麒麟,此刻却只是静静地看着杯中琥珀色的酒液,脸上没有丝毫得色。他听着帐外如雷的欢呼,仿佛那些赞誉都属于另一个人。
良久,他抬起头,深邃的目光望向燕青,缓缓地摇了摇头,声音不大,却如巨石投湖,在燕青心中激起千层巨浪:“小乙,天下第一这个名号,我愧不敢当。”燕青一愣,正要再劝,却听卢俊义接着说,语气无比凝重,“你可知,这世上尚有一人,他的武功,超过我十倍不止。”
“哥哥莫不是在说笑?”燕青手一抖,酒水都险些洒了出来。他自幼跟随卢俊义,对其武艺的认知早已根深蒂固,那就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。放眼整个梁山泊,乃至整个大宋,能与主人走上百回合不败的已是凤毛麟角,更遑论超过十倍?这已非人力所能及,近乎神魔之境了。他急切地追问:“是哪位高人?是公孙胜哥哥那样的道法,还是……?”
卢俊义摆了摆手,示意燕青坐下。帐内的油灯噼啪作响,将他刚毅的面庞映照得明暗交替,也仿佛将他的思绪拉回了很久以前。他没有直接回答,而是反问道:“小乙,你跟在我身边多少年了?”
燕青恭敬地答道:“回主人,自小乙记事起,便在卢府,至今已近二十载。”
“二十年了……”卢俊义幽幽一叹,“那你可见我使过一招名为‘藏锋’的枪法?”
燕青仔细回忆,将卢俊义平生所学、所用、所创的枪法在脑中过了一遍又一遍,从威猛无匹的“麒麟破阵枪”,到灵动迅捷的“百鸟朝凤枪”,无一不是他烂熟于心的招式。可“藏锋”二字,却着实闻所未闻。他摇了摇头:“不曾见过,也未曾听主人提起过。”
“那便对了,”卢俊义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辛辣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,点燃了他深藏的记忆,“因为那一招,我学不会,也用不出。而教我这一招的人,便是那位武功胜我十倍的奇人。”
帐外的喧嚣似乎在这一刻被隔绝了,燕青屏住呼吸,全神贯注地聆听着。他知道,主人即将揭开一段从未示人的过往,一段关于“天下第一”这个名号背后,真正不为人知的秘密。
故事要从卢俊义二十五岁那年说起。彼时的他,已是名满河北的大财主,家世、相貌、武艺,样样都是顶尖,人称“河北三绝”。少年得志,难免意气风发,自视甚高。他自认枪棒天下无对,遍访名师,却再无一人能在他手下走过五十回合。渐渐地,他便觉得这天下之大,武学之巅,已被自己踩在脚下。那种独孤求败的寂寞与傲慢,如同藤蔓般缠绕着他的心。
一日,他在府中演武,一套枪法使得出神入化,引来满堂喝彩。酒过三巡,一位远道而来的老客商,半醉半醒间,抚掌笑道:“卢员外好枪法!当真是泼水不进,马步如山,已有宗师气象。只可惜,锋芒太露,杀气过盛,终究还未到‘返璞归真’的境界。”
此言一出,满座皆惊。在河北地界,谁敢如此评点玉麒麟的武功?卢俊义闻言,非但没有动怒,反而心中一动。他见那老者虽是商贾打扮,但眼神清明,太阳穴微鼓,显然是个内家好手。他当即离席,恭敬地向老者请教:“敢问老丈,何为‘返璞归真’?”
老者哈哈一笑,醉眼朦胧地摆摆手:“老朽一介商人,胡言乱语罢了,员外不必当真。不过……老朽倒是听闻,在太行山深处,有一位看守药圃的竹杖叟,使得一手化腐朽为神奇的功夫,或许他能解答员外之惑。”说完,便不再多言,次日便悄然离去。
言者无心,听者有意。卢俊义被“返璞归真”四字和那神秘的“竹杖叟”勾起了全部心神。他自觉武功已入瓶颈,若想再进一步,或许正需这样的机缘。于是,他不顾家人劝阻,将家中事务托付给心腹,带上最心爱的宝枪与盘缠,独自一人,踏上了寻访太行山的道路。
太行山脉,崇山峻岭,连绵不绝。卢俊义依着那客商酒后吐露的模糊方位,一路寻访。他走过陡峭的山路,穿过幽深的密林,也曾与山中猛兽搏斗,更数次迷失方向。然而,他凭借一身高强的武艺和坚定的意志,一一克服。只是越往深山走,人烟越是稀少,关于“竹杖叟”的传闻,更是渺茫得如同山间晨雾。
足足寻了两个多月,卢俊义几乎要放弃之时,他在一条溪涧边,看到了一幅奇异的景象。
一位身穿粗布麻衣的老者,须发皆白,正坐在一块青石上垂钓。他的钓竿,竟是一根寻常不过的细长竹竿,连鱼线鱼钩也无,只是在竹竿的末梢,系着一根青色的草绳,在水面上轻轻点动。更奇的是,他身旁的鱼篓里,竟已装了半篓活蹦乱跳的鲜鱼。
卢俊义心头剧震,他知道,自己恐怕是找对人了。一个不用鱼钩便能钓鱼的老人,绝非凡俗。他走上前去,抱拳躬身,朗声道:“晚辈卢俊义,河北人士,敢问老翁尊姓大名?可是此处的药圃看守人?”
那老者眼皮都未抬一下,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:“老朽无名无姓,山野村夫罢了,确实在此看管一片药田。你这后生,不在你的富贵乡里享福,跑到这穷山恶水来做什么?”
声音平淡无奇,听不出丝毫高人风范,倒像个普通的山野老农。但卢俊义不敢有丝毫怠慢,再次躬身道:“晚辈自幼习武,略有薄名。近日偶感武学之道停滞不前,听闻老丈身负绝学,特来求教‘返璞归真’之道,望老丈不吝赐教。”
老者这才缓缓抬起头,浑浊的眼睛打量了卢俊义一番,目光在他紧握长枪的手上停留了片刻,随即又落回水面,嘴角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:“求教?年轻人,你心中傲气未消,杀气未泯,求的不是‘道’,是‘术’。你想要的不是返璞归真,而是想学一门更厉害的杀人技,好让你那‘天下无对’的名声更响亮些罢了。”
一句话,如同一记重锤,狠狠敲在卢俊义的心坎上。他自以为掩饰得极好的心事,竟被这老者一语道破,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白,心中更是翻江倒海。他习武的初衷,不正是为了扬名立万,享受万人敬仰吗?
见卢俊义沉默不语,老者也不再理他,专心“钓”他的鱼。卢俊义站在原地,心中天人交战。就此离去,他心有不甘;留下求教,又不知从何说起。他站了足足一个时辰,直到双腿发麻,那老者始终再未看他一眼。
最终,卢俊义心一横,将手中的宝枪往地上一插,对着老者双膝跪地,恳切地说道:“老丈慧眼如炬,晚辈心悦诚服。晚辈确实心存傲念,今日得闻当头棒喝,方知坐井观天之谬。恳请老丈收我为徒,指点迷津,晚辈愿在此侍奉左右,鞍前马后,绝无怨言!”
老者闻言,这才有了些反应。他慢慢收起那根奇异的钓竿,站起身来,拎起鱼篓,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卢俊义,说道:“收徒就不必了,老朽的庄稼把式,也教不了你这等富家公子。你若真有诚心,便在这里住下,帮我打理打理药圃。什么时候你明白了什么是‘藏’,再来与我说话。”
说罢,他便头也不回地顺着山路向上走去。卢俊义大喜过望,连忙磕了三个响头,扛起自己的长枪,快步跟了上去。
老者的住处,是山腰上几间简陋的茅屋,屋外便是一大片药圃。从此,卢俊义便在这山中住了下来。日子过得简单而清苦,每日天不亮便要起床,跟着老者去挑水、锄草、施肥,认识各种草药的药性。老者从不与他谈论半句武学,也禁止他在药圃中练武,说会惊扰了草药的灵气。
卢俊义心中虽急,却也不敢违背。他每日卖力干活,将一身的力气都用在了田间地头。起初,他极为不适,他那双习惯了握枪征战的手,握起锄头来总是笨拙不堪。但他性子坚韧,硬是咬牙坚持了下来。渐渐地,他发现自己的心境在悄然发生变化。
过去,他的世界里只有枪,只有胜负,只有敌我。而现在,他的眼中有了清晨的露珠,有了泥土的芬芳,有了药草在风中摇曳的身姿。他看着一株草药从种子发芽,到长叶开花,再到成熟入药,感受着生命的律动与自然的节律。他的心,前所未有地平静了下来。那股盘踞在他心中的骄矜与戾气,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山泉洗涤,被清风吹散。
转眼间,三个月过去了。卢俊义的皮肤晒得黝黑,手上也磨出了厚厚的茧子,看上去倒真像个地道的山农。这一日,他正在给一片三七浇水,忽然领悟到了什么。他发现,这三七的根茎,其精华全都深藏于地下,地面上的枝叶反倒平平无奇。这不正是“藏”的道理吗?真正的力量,不是展露于外的锋芒,而是根植于内的底蕴。
他兴奋地跑到正在溪边捣药的老者面前,将自己的感悟说了出来。
老者听完,只是点了点头,不置可否地说道:“有点意思。不过,道理是悟出来的,不是说出来的。你去把你那杆枪取来。”
卢俊义心中一喜,知道考验的时刻到了。他飞奔回茅屋,取来了那杆三个月未曾碰过的宝枪。枪身依旧光亮,却似乎少了几分昔日的逼人寒气,多了几分沉稳的质感。
两人来到一片空地上。老者随手折了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,对卢俊义说:“你用你平生最得意的枪法攻我,让我看看你这三个月,是只长了力气,还是长了心。”
卢俊义深吸一口气,他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。他摒弃杂念,将这三个月来的沉淀与感悟全部融入枪尖。他没有立刻猛攻,而是摆出一个起手式,整个人的气势缓缓升腾,人枪合一,如同一头即将苏醒的麒麟,威严而不张扬。
“不错,有点门道了。”老者赞许地点了点头,手中树枝随意地画了个圈,“来吧。”
卢俊义大喝一声,动了!他没有使用那些华丽的招式,而是化繁为简,一枪刺出。这一枪,平淡无奇,却蕴含了他全部的精气神,速度、力量、角度都达到了他所能达到的巅峰。他自信,这一枪,天下无人能挡其锋。
然而,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。
面对这雷霆万钧的一击,老者不闪不避,手中的树枝甚至没有去格挡。就在枪尖即将及体的瞬间,他手中的树枝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,轻轻地点在了枪杆的三寸之处。
那一下,轻得就像蜻蜓点水。
但是,卢俊义却感觉一股沛莫能御的巧劲,顺着枪杆瞬间传遍全身。他刺出去的万钧之力,仿佛遇到了一个无底的漩涡,瞬间被分解、引导、偏转。他整个人再也控制不住前冲的势头,连人带枪,踉踉跄跄地冲了出去,差点摔了个跟头。而老者,自始至终,连脚步都未曾移动分毫。
卢俊义惊得魂飞魄散。这是何等神乎其技的功夫!他完全无法理解,自己那足以洞穿铁甲的一枪,为何会被一根树枝如此轻易地化解?这已经超出了他对武学的认知范畴。
他不信邪,调整身形,再次发起攻击。这一次,他使出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绝技“麒麟狂舞”,枪出如龙,霎时间幻化出漫天枪影,将老者周身尽数笼罩。这套枪法,虚实结合,变幻莫测,是他压箱底的功夫。
老者依旧站在原地,面带微笑。他手中的树枝不再是轻轻一点,而是如同一支神来之笔,在漫天枪影中写意挥洒。每一次挥动,都恰到好处地击打在卢俊义枪法的破绽之上。那些破绽,微小到连卢俊义自己都从未察觉。叮叮当当的脆响不绝于耳,卢俊义只觉得自己的每一招都被对方提前看穿,每一分力道都被引导向空处,有力使不出,憋屈得几欲吐血。
不到三十招,卢俊义已是汗流浃背,气喘吁吁。而老者,却连呼吸都没有丝毫紊乱。最后,老者似乎有些不耐烦了,手中树枝猛地向前一送,不待卢俊义反应,那树枝的末梢已经顶在了他的咽喉之上。
一股冰冷的寒意,从咽喉瞬间传遍全身。卢俊义僵在原地,一动也不敢动。他知道,只要对方愿意,这根脆弱的树枝,随时可以洞穿他的喉咙。
他败了,败得彻彻底底,毫无悬念。
老者收回树枝,随手扔在地上,淡淡地说道:“你的枪法,招式是好招式,可惜只有‘形’,没有‘魂’。你只知如何将力量发挥到极致,却不知如何‘藏’力,更不知如何‘借’力。你的枪,是死的。真正的武学,是活的,像这山间的溪流,可缓可急;像这风中的竹林,可柔可刚。”
他指着不远处的一片竹林:“你看那些竹子,狂风吹来,它们尽皆弯腰,却从不折断。风势稍歇,它们便立刻挺直。这便是‘藏’与‘借’的道理。将杀气藏于无形,将敌人的力量借为己用,顺势而为,而非逆流而上。这便是我要教你的第一招,也是唯一一招——‘藏锋’。”
卢俊义呆呆地站在那里,老者的话语如暮鼓晨钟,在他脑海中轰然作响,为他打开了一扇全新的大门。他一直以为,武功的极致便是更快、更强、更猛。直到今日,他才明白,那只是最低的层次。真正的至高境界,竟是如水一般,利万物而不争。
他丢下手中的宝枪,再次跪倒在老者面前,这一次,是心甘情愿,五体投地。
“前辈大恩,卢俊一没齿难忘!”
老者扶起他,说道:“我并非你的前辈,也无意收你为徒。我只是一个看山的老头罢了。你能有所悟,是你的缘法。‘藏锋’这一式,没有具体的招式,它是一种意境,一种心法。你何时能用一根茅草,挑落树上之叶而不伤其脉络,便算是初窥门径了。”
说完,老者便转身离去,再也没有回头。
卢俊义在山中又逗留了一年。这一年里,他再未见过老者。他独自一人,住在茅屋,打理药圃,每日对着那片竹林,对着那条溪流,揣摩着“藏锋”的意境。他舍弃了自己苦练多年的所有枪法,只用一根茅草,一遍又一遍地练习。
从最初的连树叶都碰不到,到后来能轻易将树叶打落,再到能将树叶挑飞,却始终无法做到不伤其脉络。这其中分寸的拿捏,比他毕生所学加起来都要困难百倍。他曾无数次心灰意冷,也曾怀疑这根本是人力所不能及。但他只要一想起老者那神乎其技的树枝,便又重新燃起斗志。
直到一年后的一个清晨,他在溪边打坐,看着水流冲击着岩石,看着落叶在漩涡中打转,心中豁然开朗。他随手拿起一根茅草,对着溪边的一株小草轻轻一挑。那小草上的一片叶子,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托起,轻飘飘地飞了起来,在空中打了几个旋,又完好无损地落回了原处。
卢俊义怔怔地看着这一幕,眼中瞬间充满了泪水。他知道,自己终于摸到了“藏锋”的门槛。但他同时也明白,这仅仅是门槛而已。老者当日用树枝所展示出的境界,那种对力量的极致掌控和运用,如同天地鸿沟,是他终其一生也可能无法企及的高度。
他朝着茅屋的方向,恭恭敬敬地磕了九个响头,然后收拾行囊,离开了太行山。
回到大名府,所有人都发现卢俊义变了。他依旧是那个河北玉麒麟,但整个人变得内敛、沉稳,昔日的锋芒毕露被一种温润如玉的气质所取代。他的武功,更是到了一个令人匪夷所思的境界。与人切磋,他不再追求一招制敌的快感,而是信手拈来,点到即止,往往对方还未明白怎么回事,便已落败,却又不会伤及分毫。
人们都说,玉麒麟的武艺已经出神入化,炉火纯青。只有卢俊义自己心里清楚,他离那位竹杖叟的境界,还差得太远太远。老者那一手,已近乎于“道”,而他自己,穷尽一生,也只不过是在“术”的层面苦苦追寻罢了。
“……所以,小乙,”卢俊义的故事讲完了,他看着早已听得目瞪口呆的燕青,平静地说道,“你现在明白,为何我说那位老丈的武功,胜我十倍不止了吧。我这点微末道行,在他老人家面前,不过是萤火之于皓月,不值一提。今日连挑耶律四将,看似威风,实则用的还是以前的老路子,以力压人,以快打慢,离‘藏锋’的真正意境,还差着十万八千里。这‘天下第一’的名号,我是万万不敢受的。”
燕青张着嘴,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。他脑海中反复回想着主人描述的场景,一根树枝,轻描淡写地破掉主人石破天惊的枪法,这是何等的境界?这世间,真有这样的奇人异士?他一直以为主人便是武学的顶点,今日方知,天外有天,人外有人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心中的震撼压下,涩声问道:“那……主人,您那一式‘藏锋’,如今练得如何了?”
卢俊义脸上露出一丝苦笑,摇了摇头:“略有小成,却难得精髓。尤其是在这金戈铁马的战场之上,杀气盈野,心浮气躁,想要保持那份宁静的意境,更是难上加D难。若非如此,今日对付那耶律四将,何须一百回合?只怕一招之内,便可让他们兵器脱手,俯首认负。”
他的话语中,带着一丝深深的遗憾,和对那至高境界的无限向往。燕青听着,心中却掀起了更大的波澜。一招之内,让四员悍将俯首认负?他这才真正理解了那“十倍”差距的含义。那并非力量上的十倍,而是境界上的云泥之别。
正在此时,帐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,亲兵在帐外高声禀报:“启禀卢先锋,军师有请!辽军阵前,来了一个厉害角色,摆下了一座怪阵,点名要与先锋对阵!”
从那天起,卢俊义再也没有向任何人提起过竹杖叟的故事,那个秘密如同太行山深处的药圃,被他深深地埋藏在心底。
他知道,言语上的敬畏毫无意义,真正的尊敬,是将那位老者的教诲,融入自己的骨血,体现在这瞬息万变的战场之上。
接下来的几天,整个宋军大营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。辽国第一猛将,官拜都元帅的兀颜光,亲临阵前,布下了一座名为“浑天仪象阵”的绝世大阵。
那大阵变幻莫测,仿佛一个巨大的漩涡,无论多少兵马冲进去,都会被搅得晕头转向,自相残杀,最终被一一吞噬。
这“浑天仪象阵”的厉害之处,远非寻常军阵可比。兀颜光此人,不仅武艺高强,更是深谙奇门遁甲、天文地理之术。他将整座大阵按照天体星辰的轨迹来布置,阵中有阵,环环相扣。步入其中,只见旗幡招展,遮天蔽日,耳边尽是金鼓齐鸣,战马嘶吼,却根本分不清方向。脚下的土地仿佛在移动,四周的景物也在不断变换,士兵们往往跑了半天,却发现又回到了原点,而身边的战友,不知何时已变成了挥刀相向的敌人。
宋江和吴用接到消息,亲自登上望楼观阵。只见辽军阵地之上,黑压压一片,无数面大小不一的旗帜按照某种玄奥的规律排列,中央一杆巨大的帅旗,上书一个斗大的“兀”字。整个大阵缓缓转动,竟似一个活物,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诡异气息。
梁山泊英雄,素来不信邪。豹子头林冲,手持丈八蛇矛,第一个请战出征。他带着一队精锐马军,如同一支利箭,直插入大阵之中。然而,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林冲竟是单人独骑、浑身浴血地退了回来,脸上犹带着惊魂未定之色。他带进去的五百精兵,竟无一人返回。
“哥哥,军师,此阵端地邪门!”林冲喘着粗气,心有余悸地说道,“入阵之后,眼前景物便开始扭曲,方向尽失。明明是向前冲锋,却感觉四面八方都有敌人杀来。那些辽兵,身法诡异,时隐时现,仿佛鬼魅一般。我奋力冲杀,却如同陷入泥潭,处处受制。最后关头,若非我拼死杀出一条血路,只怕也要陷在里面!”
众人闻言,无不骇然。林冲的武艺,在梁山众将中稳居前五,连他都如此狼狈,这大阵的威力可想而知。
接下来,双鞭呼延灼、大刀关胜、急先锋索超等一众猛将,先后领兵闯阵,结果都是一样,损兵折将,无功而返。呼延灼的双鞭,竟在混战中打中了自己人;关胜的青龙偃月刀,险些被阵中暗藏的绊马索给废了。梁山大军,一时间士气低落到了极点,对那“浑天阵”竟生出了几分恐惧。
吴用在望楼之上,绞尽脑汁,用了无数计策,无论是火攻,还是从侧翼骚扰,都如同石沉大海,被那大阵轻易化解。他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智谋,在这座如同天地熔炉般的大阵面前,是何等的苍白无力。
一连数日,宋军束手无策,只能高挂免战牌。军中的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。宋江更是愁眉不展,夜不能寐。
而这几天里,卢俊义却显得异常平静。他没有像其他将领那样急于请战,也没有参与吴用的计策商讨。他每日只是独自一人,登上最高的望楼,一站就是一整天,默默地凝视着远处那座缓缓转动的“浑天阵”。他的眼神,专注而深邃,仿佛要将那大阵的每一个变化都刻入脑海。
燕青看在眼里,急在心里。他知道主人并非畏战,但这种沉默,却让他感到一丝不安。他几次想上前询问,但看到主人那沉静如水的侧脸,又把话咽了回去。他想起了主人提过的那位竹杖叟,想起了那一式“藏锋”,隐隐觉得,主人此刻的状态,正是在领悟着什么。
第七日,黄昏。残阳如血,将整个战场染上了一层悲壮的色彩。宋军大帐之内,众将垂头丧气,吴用更是长吁短叹,一筹莫展。
就在此时,卢俊义迈步走入了大帐。他的出现,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只见他面色沉静,双目神光内敛,多日来的凝思,不仅没有让他显得憔悴,反而让他身上多了一种超然物外的气度。
“哥哥,军师,”卢俊义对着宋江和吴用一抱拳,缓缓开口,声音清晰而坚定,“明日,请让俊义去破此阵。”
此言一出,满帐皆惊。连日来让梁山好汉束手无策的绝阵,卢俊义竟要独自去破?
吴用急忙劝道:“卢先锋,万万不可!此阵非同小可,有吞天噬地之能,连林教头、关将军都险些折在里面。先锋乃我军支柱,岂可轻易涉险?”
宋江也面带忧色:“贤弟,非是为兄不信你武艺,实是这妖阵太过诡异。我们还可再从长计议。”
卢俊义微微一笑,摇了摇头:“哥哥,军师,此阵看似复杂,实则万变不离其宗。它并非妖法,而是兀颜光利用天时、地利与兵法变化,布下的一个巨大‘势’场。”他顿了顿,说出了一个让所有人都不解的词汇。
“‘势’?”吴用疑惑地问道。
“不错,是‘势’。”卢俊义的目光扫过众人,继续解释道,“这几日我一直在观察,此阵的运转,与溪流颇有几分相似。看似混乱,实则有其主流与漩涡。我们之前之所以失败,是因为我们总想着以力破之,逆流而上,结果自然是被这股巨大的‘势’给冲散、吞噬。”
他的这番理论,闻所未闻,众将听得云里雾里。但吴用却是眼神一亮,他仿佛抓住了什么关键。
卢俊义接着说道:“要破此阵,不能硬闯,只能顺势而为。找到它的主流,顺着它的流动进入,避开那些致命的漩涡。只要能不被这股‘势’所困,便能直捣黄龙,找到此阵的阵眼。”
“阵眼?”吴用追问,“阵眼在何处?”
“阵眼并非一处固定之地。”卢俊义的回答再次出人意料,“此阵是活的,阵眼自然也是活的。那面‘兀’字帅旗,看似是中军所在,实则只是一个幌子。真正的阵眼,便是那操控全局的兀颜光本人!他,才是整个大阵流动的源头。”
一语惊醒梦中人!吴用猛地一拍大腿:“我明白了!兀颜光将自己作为阵眼,在阵中不断游走,所以我们才始终找不到破绽!我们攻击的任何一个点,都会被他调动全阵的力量来化解!”
“正是如此。”卢俊义点头道,“所以,明日破阵,无需千军万马,我只需带上小乙一人足矣。大军只需在阵外擂鼓助威,待我斩杀兀颜光,此阵不攻自破。”
他说的轻描淡写,但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出了其中的凶险万分。两个人,去闯那吞噬了数千精兵的绝世大阵,还要在千军万马中找到并斩杀敌军主帅,这简直比登天还难!
“主人,小乙愿往!”燕青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,他看着卢俊义,眼神中充满了绝对的信任。
宋江和吴用对视一眼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与犹豫。但看着卢俊义那成竹在胸的模样,他们又生出了一丝希望。最终,宋江一咬牙,沉声道:“好!便依贤弟所言!明日全军为你擂鼓,恭候贤弟凯旋归来!”
次日清晨,天色刚亮。两军阵前,鼓声如雷。
卢俊义褪去了一身厚重的铠甲,只穿了一件青色劲装,手提一杆看似朴实无华的铁枪。燕青则是一身利落的短打,背着他惯用的弩弓,腰间插着短刀。两人一骑,缓缓地走向那座如同远古巨兽般,散发着死亡气息的“浑天仪象阵”。
兀颜光在阵中高台之上,手持令旗,见到这一幕,不禁冷笑连连。他早已听闻卢俊义之名,知道他是宋军第一勇将。但只带一人就想来破他的浑天阵,未免也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。他大手一挥,令旗变动,整个大阵的运转速度陡然加快,阵中杀气更盛,仿佛一个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兽,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。
卢俊义与燕青来到阵前,他没有立刻冲入,而是勒住马缰,闭上了眼睛。
他深吸一口气,将周围震天的鼓声、呐喊声全部摒弃于脑后。他的心,沉静得如同一口古井。他想起了太行山的那条小溪,想起了那位竹杖叟的话语。
“将杀气藏于无形,将敌人的力量借为己用,顺势而为,而非逆流而上……”
往日模糊的教诲,在这一刻,变得无比清晰。他用自己的心,去感受那座大阵流动的“势”。在他的感知中,那座由无数士兵和旗帜组成的军阵,不再是死物,它仿佛有了呼吸,有了脉搏。他能“看”到,一股股强大的力量在阵中奔涌,如同地下的暗河,在某些地方交汇,形成致命的漩涡,又在另一些地方,留下了相对平缓的“主流”。
片刻之后,他猛地睁开双眼,眼中精光一闪。
“小乙,跟紧我!无论看到什么,听到什么,都不要犹豫,只需跟着我的脚步!”
“是,主人!”
话音未落,卢俊义双腿一夹马腹,坐下那匹通灵的照夜玉狮子马长嘶一声,化作一道白色的闪电,冲入了阵中。
一入大阵,天地瞬间变色。
燕青只觉得眼前一花,四面八方都是旋转的旗帜和晃动的人影,脚下的大地仿佛变成了波浪,让人头晕目眩。震耳欲聋的厮杀声从四面八方传来,仿佛有千军万马正在围攻他们。他下意识地就想张弓搭箭,却被卢俊义一声低喝止住。
“收心!凝神!这些皆是幻象,跟着我的‘势’走!”
燕青心中一凛,连忙收敛心神,死死盯住前方卢俊义的背影。他这才发现,卢俊义的行进路线极为诡异。他并非走直线,而是时而向左,时而向右,有时甚至会兜一个圈子。他的速度时快时慢,快时如奔马,慢时如踱步。有好几次,眼看着就要撞上从侧方冲出的一队辽军,卢俊义却只是在马背上轻轻一晃,坐骑便如同滑不留手的游鱼一般,从那队辽军的包围圈边缘,毫厘之差地滑了过去。
那些辽兵仿佛根本没有看到他们,只是机械地向前冲锋,然后与另一队从反方向冲来的辽兵撞在一起,自相残杀起来。
燕青看得目瞪口呆,他终于明白了主人所说的“顺势而为”是什么意思。主人根本没有去对抗大阵的力量,他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船夫,驾驭着一叶扁舟,在汹涌的浪涛中,精准地行驶在每一道波浪的缝隙之间。那些看似致命的攻击,都被他举重若轻地避开了。
高台之上的兀颜光,也发现了异常。他清清楚楚地看到,那两人一骑,如同一道青烟,在他的大阵之中飘忽不定。他调动了数支精锐部队前去围堵,但每一次,都被对方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提前避开。他布下的那些陷阱、暗桩,就好像完全不存在一样。对方就像是完全洞悉了他大阵的所有运转规律,总能提前一步,走到最安全的位置。
兀颜光心中大骇,额头上渗出了冷汗。他布下此阵以来,还从未遇到过如此诡异的情况。这卢俊义,莫非真有鬼神之能?
他不再犹豫,亲自拿起一张战弓,对着卢俊义的方向,连发三箭。这三支箭,并非射向卢俊义本人,而是射向他前进路线上的三个方位,意图通过扰乱气流,逼迫他改变路线,从而落入陷阱。
然而,卢俊-义仿佛背后长了眼睛。就在兀颜光箭矢离弦的瞬间,他手中的铁枪动了。他没有回头,只是反手将铁枪向后一送,枪杆在空中划过一道玄奥的弧线,发出了三声清脆的“叮叮叮”的声响。
三支势大力沉的羽箭,竟被他用枪杆,不差分毫地一一磕飞。而他前进的节奏,没有受到丝毫影响。
这一手,已经不是武艺,而是近乎于“道”了。
兀颜光彻底震惊了,他知道,今日遇到了生平未有之劲敌。他当即发出一声长啸,这是召集他身边最精锐的“星宿卫士”的信号。他要亲自出手,会一会这个可怕的对手。
此时,卢俊义已经带着燕青,穿过了大半个军阵。越是靠近中心,阵法的变化就越是凶险。但卢俊义的心境,却越发空明。他手中的铁枪,不再是一件杀人兵器,而更像是一根探路的竹杖。每一次挥动,每一次点出,都不是为了杀敌,而是为了感知、引导、融入周围的“势”。
这正是“藏锋”的真意!不是隐藏锋芒,而是将锋芒化于无形,化为对“道”的体悟。这一刻,他感觉自己与那位竹杖叟的距离,前所未有地接近。
终于,他们冲破了最后一层迷雾。眼前豁然开朗,一座高台耸立在阵法中央,高台之上,兀颜光身披金甲,手持一柄方天画戟,身边簇拥着十六名身穿奇特服饰、手持各色兵器的星宿卫士。
“卢俊义!你果然有些门道!竟能闯到这里!”兀颜光声如洪钟,眼神中既有惊讶,也充满了浓烈的战意,“不过,你的好运到此为止了!”
卢俊义翻身下马,将铁枪插在地上,对着兀颜光平静地说道:“兀颜元帅,你的浑天阵,不过是借天地之势,惑人心智罢了。今日,卢某便要破你的‘势’,斩你的‘人’。”
“狂妄!”兀颜光大怒,画戟一指,“给我拿下!”
十六名星宿卫士,如同饿虎扑食一般,从高台之上飞扑而下,将卢俊义和燕青团团围住。这些人,个个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,配合默契,身法诡异,隐隐也合成了一个小的阵法。
燕青立刻拔出腰刀,护在卢俊义身侧。卢俊义却对他摇了摇头,说道:“小乙,这些土鸡瓦狗,交给我。你看住高台上的兀颜光,若他想逃,便用你的弩箭招呼。”
说罢,他缓缓拔起了地上的铁枪。
枪在手中,整个人的气势却与之前截然不同。如果说之前在阵中穿行时,他是一条顺流而下的游鱼,那么此刻,他便是一块任凭风吹雨打的磐石。他没有丝毫杀气,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,却仿佛与整个大地融为了一体。
一名手持弯刀的卫士,从他背后悄无声息地袭来,刀法狠辣刁钻,直取后心。
卢俊义头也不回,手中铁枪向后随意一送,枪尾精准无比地点在了对方的手腕之上。那名卫士只觉得手腕一麻,弯刀再也拿捏不住,脱手飞出。而卢俊义的枪尾,力道未消,顺势在那卫士胸前一按。那卫士如遭雷击,闷哼一声,向后倒飞出去,撞倒了身后数人。他看似伤得不重,但经脉已断,彻底失去了战斗力。
整个过程,行云流水,没有半分烟火气。
其余卫士见状,惊骇不已,同时发起了攻击。刀枪剑戟,从四面八方,封死了卢俊义所有的退路。
卢俊义不退反进,脚下踏着奇异的步法,在密不透风的攻击中游走。他手中的铁枪,时而如灵蛇出洞,点向对方的薄弱之处;时而如老牛耕地,沉稳地拨开对方的重击。他没有使用任何一招精妙的枪法,用的全是些最基础的点、刺、拨、扫。然而,就是这些最简单的动作,在他手中却发挥出了神鬼莫测的威力。
他的每一次出手,都恰到好处,用最小的力气,造成最大的效果。他总能提前预判到对方的攻击,并以后发先至的姿态,破坏对方的招式。那些星宿卫士,一身的本事,竟连他的衣角都碰不到,反而一个个被他用枪杆或枪尾点中穴位,瘫倒在地。
高台之上的兀颜光,看得心胆俱裂。他终于明白,卢俊义破阵,靠的不是运气,而是实打实的,已经超出了他理解范畴的武学境界。这个人,不是在用‘术’战斗,而是在用‘道’!
他知道,星宿卫士们败局已定。再不走,就来不及了。他当机立断,转身就想从高台的另一侧逃走。
然而,他刚一转身,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便已袭来。却是早已蓄势待发的燕青,射出了手中的弩箭!兀颜光不愧是辽国第一猛将,听风辨位,头也不回地挥动画戟,精准地将弩箭磕飞。但 همین一耽搁的功夫,卢俊义已经解决了最后一名卫士。
“元帅,要去哪里?”
一个平淡的声音,在兀颜光背后响起。他猛地回头,只见卢俊义不知何时,已经悄无声息地站在了他的身后。
兀颜光脸色煞白,但他毕竟是一代枭雄,瞬间镇定下来,狞笑道:“卢俊义,你以为你赢定了吗?我兀颜光的方天画戟,也不是吃素的!”
说罢,他大吼一声,双手持戟,一招“力劈华山”,带着风雷之声,向卢俊义当头砸下。这一戟,凝聚了他全身的功力,势要将眼前之人砸成肉泥。
面对这开山裂石的一击,卢俊义的脸上,依旧古井无波。他没有硬接,也没有闪躲。就在画戟即将落下的瞬间,他手中的铁枪,动了。
那不是刺,也不是扫,而是一个极其轻柔的上挑动作。
枪尖,如同情人间的轻抚,精准地点在了方天画戟的小枝上。
又是那种感觉!兀颜光只觉得一股奇异的螺旋劲力,从戟上传来。他那万钧的下劈之力,竟被这股巧劲带得一偏,巨大的画戟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斜去,重重地砸在了高台的地面上,将木质的地板砸出了一个大洞。
而兀颜光自己,因为用力过猛,门户大开,空门尽露。
他还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,卢俊义的枪尖,已经冰冷地抵在了他的咽喉上。
胜负,已在瞬间分晓。
“你……”兀颜光嘴唇哆嗦着,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恐惧。他怎么也想不通,自己那志在必得的全力一击,为何会败得如此轻易,如此荒谬。
“你输了。”卢俊义淡淡地说道。
随着兀颜光被擒,那面巨大的“兀”字帅旗轰然倒下。整个“浑天仪象阵”,仿佛瞬间失去了灵魂,陷入了彻底的混乱。那些原本杀气腾腾的辽兵,如同没头苍蝇一般四处乱撞,再也无法构成任何威胁。
阵外的宋军看到帅旗倒下,爆发出震天的欢呼。宋江当即下令,全军出击!梁山猛将如猛虎下山,冲入已然崩溃的辽军阵中,展开了一场势如破竹的追杀。
此战,宋军大获全胜,辽军元气大伤。而卢俊义,单人独骑破绝阵、生擒敌军主帅的传奇事迹,也如同长了翅膀一般,传遍了整个天下。自此,河北玉麒麟,“天下第一”的名号,再无人质疑,成为了一个活着的传说。
庆功宴上,众人再次高举酒杯,向卢俊义敬酒,口中尽是“天下第一”的赞美。
这一次,卢俊义没有再反驳。他只是微笑着,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。然后,他的目光,越过喧嚣的人群,望向了南方,望向了那太行山脉的所在。
他知道,自己今日能够破阵,能够生擒兀颜光,所依赖的,正是那位竹杖叟当年种下的因。他只不过,是刚刚学会了如何运用那“藏锋”的意境,来感知和顺应“势”罢了。与那位能用一根树枝,便能轻松写意地破掉自己全力攻击的老者相比,自己这点成就,又算得了什么呢?
他轻轻放下酒杯,心中默默地说道:“老人家,您的‘道’,学生今日,终于触摸到了一丝边缘。”
那真正的天下第一,并非战无不胜,而是能够于万物之中,洞悉那永恒流转的“道”。卢俊义的传奇并未终结,但他的心,早已踏上了另一条更加漫长,也更加孤高的求道之路。而这个秘密,只有他和燕青两人知晓,成为了传说中,最不为人知的一页。
卢俊义凭借此战,奠定了他无可争议的武林地位,然而荣耀背后,是他对更高武学境界的谦卑求索。竹杖叟的点化,让他明白了力量的真谛正规配资平台推荐,远不止于战胜敌人。所谓天下第一,不过是凡人的称号,而他所追寻的,是与天地合一的武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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